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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面上镇定,终免不了有些羞恼,耳根泛起浅浅一层红。
隋衡越发愉悦。
俯身,轻声道:“孤竟不知,原来阿言脑中,装着这么多□□邪乱之事。”
江蕴伸手推开他。
一动,身上光滑如绸的蚕丝被立刻滑落下去,露出一点瘦削肩背。
隋衡擒住那只手,笑吟吟:“又给孤投怀送抱。”
江蕴:“……”
江蕴用力抽出手,蚕丝被又滑落半寸。
隋衡哈哈大笑,将被子重新拉上去,给小情人严严实实盖好,眉间缱绻着,道:“点穴对身体不好,用绳索孤不舍得,可孤又怕你不听话,趁孤不在,偷偷跑了,只能用这方法了。”
“阿言如此害羞,应该不会为了逃命,光着身子出去吧?”
“……”江蕴偏过头,彻底不再理他。
隋衡满意起身,将床帐内散落的衣袍、玉带卷成一团,悉数收起来,俯身道了句“乖乖待着等孤回来,放心,孤不会让其他人进来”,便迈着大长腿出了殿。
待那道脚步声彻底消失,江蕴方转过头,皱眉看了眼紧闭的殿门。
他并不担心公孙羊会叛变,只是担心,公孙羊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隋衡并未审出任何结果。
因如江蕴所料的那般,公孙羊铁骨铮铮,自醒来后便破口大骂,先骂陈麒寡廉鲜耻,背信弃义,投靠外敌,简直侮辱南国四公子五个字,又骂随后出现的隋衡狼子野心,杀孽太重,不得好死。
隋军上下被他骂了个遍,连带祖宗十八代都被他全部问候了一遍。
陈麒直接命人上重刑,公孙羊疼得死去活来,仍旧不肯服软,昏死之前,仍旧在骂。
连隋衡都有点佩服他的铮铮铁骨了。
这样审下去也无意义。
隋衡便让卫士把人弄醒,慢悠悠道:“你不肯招供,孤只能去审你主子了。”
他不紧不慢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双鹤玉佩:“这东西,你总该认得吧?”
公孙羊瞳孔一缩,立刻要扑向隋衡,被卫士强摁下去。隋衡啧一声,笑道:“你主子身娇体贵的,定然不如你这般扛刑,届时若是缺了胳膊短个腿,就是你这做属下的不忠了。”
那夜公孙羊被刺客围攻,重伤倒地,等醒来后,就已在隋军大营。公孙羊并不知道江蕴“已死”的消息,乍然见到玉佩,便真以为江蕴落到了隋衡的手里。
殿□□弱,如何能经得起隋军严刑拷打?!
公孙羊死死瞪着隋衡,暴怒嘶吼着,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一般。
隋衡还在接着煽风点火:“孤听说你们这些门客客卿,最讲究的便是忠诚二字,公孙先生,你今日之举,只顾自己名声,丝毫不顾忌主子安危,孤若是那江容与,怕要心寒致死。”
此人颠倒黑白,扭曲是非,硬是把歪理说成真理。
公孙羊成功被气出一口老血,眼前一黑,竟再度被活生生气晕过去。
陈麒和徐桥都没有料到,隋衡竟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诈供”,简直将攻心之计用到极致。
隋衡接着让守卫把人泼醒。
所谓审讯,就是摧残人的精神极限,眼下公孙羊急火攻心,情绪不稳,正是精神最脆弱之时。
他依旧晃着那块玉佩:“只要你老实招供,孤不仅可以放过你主子,让你们主仆团聚,还可以许你比在江国时更高的官位和俸禄。”
“若不然,孤只能立刻让人提审江容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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