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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竟要为爱做零吗?!
师尊看着他,依旧是温和的,眼神是柔软的。
可将夜望着,破碎的记忆中竟乍然浮现这双桃眸最凶悍时候的模样,充斥热欲,盈满血红,近乎是狰狞。
在摇晃不息的画舫上,在灯火幽微的湖中央。
他记不清具体的细节,却唯独记得这双眼在极致之时露出的凶光。
那种来自于本能的畏惧常让他有些惶恐,想要逃避,将夜蓦然从躺着的岩石上坐起,侧过身拉拢自己刚刚敞开检查痕迹的衣裳。
他有些僵硬地笑笑道:“师尊忙完了吗?”
这句话尊敬,客气,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距离感,让云谏很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但他到底烦心事有些多,并未多想,只道:“嗯,同我回去吧。”
云谏如往常一般,伸手等着他小徒弟握过来,牵他回水榭。
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有的这个习惯。
或许是从秘境开始,小徒弟被吓得同他寸步不离,主动抱着他胳膊不敢撒手,又或许离开主峰简十初的那个密道开始,他用受伤的借口,牵着将夜的手把人拐回神隐峰水榭。
总之,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认定了,即便不去深思缘由,也会习以为常。
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不去细细琢磨也没什么,但若是一朝打破,却难免令人不愉。
就比如此刻。
将夜将刚刚解开的松垮衣襟又严严实实地包裹好,明明天还热着,领口却捂得不留一点皮肤在外,唯独耳根下依旧鲜明未曾消弭的红痕还提醒着两人前几日发生过的事情。
小徒弟扯起唇角,眼底并无笑意地笑笑道:“师尊,走吧,回去啦。”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本能地去牵那只递过来的手,只是扫了一眼,佯作不经意,就自以为很自然地拉开距离,往回走。
那只伸出的,想要去握住他小徒弟的手尴尬地悬在面前,云谏面容僵硬地收了回来,牢牢攥成拳。
将夜走了几步发现他师尊没跟上,就回头呆呆看着师尊,语气平和地说:“师尊要是忙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想了想又补了句:“师尊能不能百忙之中抽个空解开神隐峰结界?”
他师尊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收敛不住莫名的愠怒了,沉冷着嗓音道:“你在这里住腻了吗?”
将夜愣了一下。
他本能上是怕他师尊生气的,可刚认清真相,又被他师尊这样瞒着,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他也是个有情绪的人,之前一直想着迁就师尊,也是以为自己做了对不起师尊的事,他对自己有个绝不始乱终弃的道德要求,便将师尊的感受和情绪都放在首位去思考。
可现在……
他刚刚看得很清楚,平静无波的水潭倒映下,自己身上那些痕迹堪称狰狞可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当时该有多绝望。
没有人怜悯他,他便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幼犬一般顾影自怜,自我消化。
对啊,他肯定不是那种发现了真相,就像个拿着孕检单哭唧唧冲到渣男面前要对方负责的弱势一方。
他要脸,也想要自尊。
少年沉默着垂首,盯着自己脚尖看了半天,额前碎发还沾了些许水珠,一滴滴沿着脸侧皮肤蜿蜒流淌。
云谏觉得他小徒弟有些奇怪,但他说不上哪里奇怪,他皱着眉望着他,等他反应,尽管内心有些火烧火燎的焦急,面容上依旧平静无波。
谁也不愿意将全部的情绪流露进对方眼中。
一个是因对方隐瞒和无意识的诓骗而伤心,另一个是怕不小心暴露病态本性而吓跑对方,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
将夜抬眸又笑了笑:“也不是啦,我只是……”
算了,他只是不出来,便放弃了,只道:“我没事,先回去啦,师尊你忙吧。”
他师尊确实还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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