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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衔尾蛇守护的油灯（第1页）

晨光穿透雪夜的刹那，婴儿瞳孔里浮起阴阳双鱼。王老五手中的青玉簪突然迸发龙吟，簪身双龙竟脱离金饰游入虚空。云曦鬓间的碎发无风自动，发丝缠绕成远古祭文，在她额间烙下烛龙逆鳞的印记。

"终于醒了？"雪地突然塌陷成流沙漩涡，七十年前的祖父保持着怀抱襁褓的姿势，衣物却已风化千年。噬梦蛛的残骸从流沙中升起，每块甲壳上都刻满逆转的《往生咒》，"你们真以为能逃出永夜沙漏？"

王老五的脊背隆起两道骨刺，刺破皮肤的瞬间化作燃烧的烛龙骨翼。云曦的嫁衣褪为素白鲛绡，手腕脚踝浮现暗金镣铐——那分明是三千年前他们自愿戴上的天道枷锁！

噬梦蛛的残骸突然重组为青铜日晷，晷针阴影里爬出七百二十个王老五的转世身。每个转世身都握着半截烛台，台座淌落的不是烛泪，而是凝固的时间碎片。

"按时辰算。。。"云曦指尖在虚空勾勒河图洛书，"申正三刻，晷影该映在明堂碑。"

话音刚落，所有转世身手中的烛台突然调转方向。晷针阴影如利刃劈开雪幕，露出幕后的真相：根本不是隆冬雪夜，而是上古烛龙骸骨眼眶中的冰晶反光！

噬梦蛛的嘶吼震碎三百里冰川："不可能！我明明替换了时间锚点！"它的甲壳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处卡着半片烛龙逆鳞，正是当年云曦剜给王老五的本命鳞。

王老五的骨翼突然熄灭，化作两道碑文刻进冰川。他伸手探入自己胸腔，抓出团跃动的苍青色火焰："三千年了，该把偷走的光阴还回来了。"

火焰触及晷针的刹那，整个青铜日晷崩解成金沙。七十年前的婴儿突然飘浮半空，脐带另一端连着烛龙骸骨的眉心。云曦的鲛绡衣袖暴涨如天河，卷住噬梦蛛的齿轮核心："原来你才是被卡在时光缝隙里的残次品！"

噬梦蛛的复眼突然爆开，溅出的不是汁液而是燃烧的命簿。王老五在纷飞的灰烬中看到惊悚真相：所谓噬梦蛛不过是烛龙褪下的旧躯壳，被天道法则侵蚀后诞生的怪物！

"你们。。。终将重蹈覆辙。。。"噬梦蛛的残躯化作青铜雨水，每一滴都映出烛龙未来堕落的情景。云曦突然扯断镣铐，锁链粉碎成八万四千颗星辰，在骸骨上空组成河洛大阵。

王老五怀中的婴儿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转动着混沌八卦。烛龙骸骨突然颤动，冰晶鳞片间渗出苍青火焰。当最后一片逆鳞归位时，极光突然撕开永夜，照出雪夜外真正的天地——

他们竟被困在盏巨大的衔尾蛇油灯里，灯油是从烛龙骨髓提炼的时光原浆！油灯外三十三重天正在崩解，无数神灵的尸体坠入灯芯火焰，为油灯续燃添柴。

"这才是真正的代价。"云曦抚摸着灯壁上的蛇纹，"我们燃烧自己维持三界运转，却连真相都不被知晓。"

王老五突然将婴儿抛向灯芯，火焰中浮现十二万年前的场景：双生烛龙在鸿蒙初开时相互吞噬，最终同归于尽化作油灯。所谓天道枷锁，不过是他们残魂给自己套上的道德桎梏！

雪夜彻底融化，露出油灯外浩瀚的虚无。噬梦蛛的齿轮在虚空重组，竟化作迷你日晷嵌回灯座。七十年前的婴儿开始急速成长，眨眼间化作青年模样，眉眼与王老五分毫不差。

"父亲，母亲。"青年指尖亮起烛龙本命火，"这局棋，我们下个元会再续。"他挥手掀起燃烧的星河，将王老五与云曦推回三千年前的拜堂现场。喜秤挑起盖头的瞬间，那对青玉簪突然活了，咬住彼此尾鳍游向灯芯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