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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傲天甚至在想，要是早年他对秦薇然好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其实一样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可惜，一切都迟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沈玲此时单手被铐在椅子上，强烈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精神有些恍惚，感觉头晕目眩的。苏晓沫亲自审问，她逼近沈玲，喝道：“说，这件事情的主谋是不是你。”沈玲头痛欲裂，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等我的律师过来。”“律师过来也没有用，证据确凿，就算你的律师来了，你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沈玲笑了笑，索性闭上了眼睛，摆明了是什么话都不肯说，苏晓沫也不着急，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门被打开：“苏局，秦凌飞带着律师过来了，要求见嫌疑犯沈玲。”沈玲闻言，轻笑了两声，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这强光照的她头晕，也会让她烦躁，所以她索性不睁开眼睛，总之，有律师来，说明秦凌飞还有顾忌，那么她就还有一线生机。苏晓沫看了一眼得意的沈玲，嗤了一声，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秦薇然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并不着急。苏晓沫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秦凌飞带着律师气势汹汹的走到她面前：“苏局长，我要求见我的夫人。”“秦大校，尊夫人是杀人罪，不能保释也不能会见，难道你不知道？”“苏局长，请你行个方便吧。”“我为什么要行个方便？”“这……好歹，薇然也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父亲，请你看在薇然是你嫂子的份上，行个方便吧。”“可是，这个女人是薇然的杀母仇人，按照道理，我要让她痛不欲生才算把薇然当做是嫂子。”苏晓沫围着秦凌飞转了一圈：“秦大校，我很奇怪，这个女人，明明杀的是你的原配妻子，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憎恨她，反而还要帮她呢，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蓝阿姨的死，还是说，蓝阿姨的死，你根本就是知道的，更甚者，你根本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苏晓沫说到最后的音调陡然高了三个分贝，把秦凌飞吓了一跳：“苏局长，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虽然也心疼蓝慧，但是不管怎么说，玲儿和我都是夫妻，既然是夫妻，我怎么能不管她呢？”“哦，我看你那么紧张，还以为是担心她说错了什么话呢。”“没有这回事，我担心自己的夫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苏局长，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也不会徇私枉法，如果真的是玲儿杀了蓝慧，那么法律自然会让玲儿伏法，我不会从中阻挠，我现在，只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来见她一面，开导开导她，让你们的工作可以更加顺利一点。”“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倒是我有些不识好人心了。”“苏局长言重了，我也知道苏局长也是为了案情着想，不知道现在，我可不可以去见她一面？”苏晓沫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想，应该够你开导她了。”秦凌飞想了想，十分钟应该也够了，连忙点头：“好，谢谢苏局长。”说着，秦凌飞就往里走了过去。沈玲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当看到来人是秦凌飞的时候，顿时激动的叫了一声：“凌飞！”秦凌飞立即上前把强光灯移开，沈玲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他坐到她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说道：“玲儿，你真的是太莽撞了。”“凌飞，你要救我，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救我啊。”秦凌飞点了点头：“我当然会尽全力救你，这点你放心吧。”两人都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监视器和监听器，所以都不敢把话说开了，秦凌飞是想让沈玲把嘴封严实一点，不要把他给抖了出去，沈玲则是想要威胁秦凌飞，要是不把她救出去，那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夫妻两个各怀鬼胎，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还是秦凌飞首先开口，顾左右而言他：“玲儿，你的手怎么回事？”沈玲的手一只手腕断了，是傅云的杰作，当时他也在现场，到现在还裹着厚厚的石膏，所以无法带手铐，两只手掌则是包着厚厚的纱布，手掌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状，可以想象，里面伤的有多重。沈玲敢说是傅云打的吗？她当然不敢，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说了，也没有敢为她说一句话，反而会更加针对她，所以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多可笑，他们明明刚刚在婚宴上就见了面，他也明明早就已经看到了，他们谁都看到了，包括她的宝贝女儿秦非然，但是一个人都没有问起她的手是怎么回事，他们关心的，只有她是如何如何让他们丢脸的。沈玲突然觉得悲哀，秦凌飞对她无情，她可以忍受，她也可以接受，因为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无爱，但是秦非然也这样对她，就让她有点伤心了，她对秦非然有多好，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而她呢，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居然厌恶她，厌恶她的亲生母亲。沈玲第一次觉得，她是对秦非然太好了，好到让她只想到自己，别人的一切，都好像和她无关，多可悲，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她自找的一样，包括，面前的男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严重吗？”沈玲笑了笑，是个人都知道伤的肯定严重，手指都严重变形了，还能不严重吗，她的手，算是废了，秦凌飞一个军人，根本就没必要问这些，他之所以问，不就是想让自己感动，想让自己一个人去死吗？“还好，只是废了而已。”没错，只是废了而已，她的手废了算什么，她要的是自己的命好好的，她要的是免除牢狱之灾，她已经人到中年了，这个时候还要去坐牢，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有，她沈玲是堂堂秦夫人，怎么可以去坐牢？秦凌飞有些尴尬，他以为沈玲会说没关系，不严重，但是没想到她会说只是废了而已，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很严重嘛。当然，他是知道她伤的很严重的，也基本可以猜出来，不是秦薇然干的，就是云少干的，他问她严不严重，完全只是一个客套话，她严重还是不严重，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有没有看医生？”“有。”秦凌飞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的事情，他必须像个办法，尽快让沈玲明白他的意思。“玲儿，我想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叫人杀了蓝慧？”沈玲嗤笑一声，终于说到正题上了。苏晓沫和几个警察都站在监控室里，画面正是沈玲和秦凌飞的审讯室，听到秦凌飞终于问了杀人的事情，大家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讯息。她很想说，你不是知道所有的经过和结果吗？干嘛还要问，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能说，要是说了，就没有人会拼尽全力救她了。“凌飞，连你也不相信我。”秦凌飞松了一口气，沈玲会这样说，就说明她并没有要说出他的意思，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而这抹笑容，正好被苏晓沫看了个清楚。“玲儿，现在苏局长说证据确凿，要是不是你，他们哪里来的证据？”“或许是别人假造的，反正，人不是我杀的。”的确，人不是她杀的，她只是叫别人去杀了她而已。“人真的不是你杀的？”“是，不是我杀的。”秦凌飞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如果真的不是你杀的，他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出来，但是，要是是你杀的，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凌飞，谢谢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也谢谢你相信我。”“傻瓜，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要是连我都不相信你，你的天岂不是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