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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万物苏醒的季节,虫鸣鸟叫,动物们开始了寻觅配偶的大和谐活动。
人也是动物,春鸣声渐嘈杂,罗衫日轻薄,怎能不思春呢。
闺房锦帐偷香窃玉,别有滋味,秦楼楚馆也是莺声遍地。
姜元文自正月下旬起,就没少在这边晃悠,整日不是接受这家邀请,作诗连句画画,就是赴那家的邀请,喝酒听曲谈笑。
才华是通行证,能让他一个秀才与达官显贵共饮同乐。
姜元文也确实在青楼如鱼得水。
他小时候就没少去母亲的姊妹家中,她们有的已经赎身,有的和鸨母一道,所居之地多清雅富贵,才子富商络绎不绝。
而且,为了留住客人,家中多有珍馐锦衣,他很是受了些姨妈的照拂。
长大后再回这些热闹的院落,姜元文总有回家的熟悉感。
他不吝金钱,且喜欢做媒,如有妓子想从良,便会替她们介绍可靠的人家,富足与否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男人靠谱,不会再卖了她们,而正室宽容,不会打骂人。
到京城不过两个月,他就从中斡旋,替一位女子说和,赎身从良了。
众人半褒半贬,说他是“当世柳三变”。
姜元文不以为意,直接承认。
在这样的地方,又是这样的性格,姜元文想过得不好都难。当然,他没忘记自己真正想干的是什么事,风花雪月之余,也把京城的消息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今天,程丹若找他过去谈事,双方正好交流一下最新消息。
姜元文刚坐下,就提供了两个大八卦。
一个就是程丹若很好奇,但没处聊的夏犹清。
“她自从落入乐坊,就被一位权贵庇护。”姜元文道,“从她十四岁到十七岁,一直如此。”
程丹若问:“是谁?”
“都督府的人。”姜元文道,“是哪一位也不难猜,必是从前和夏家有交情的。”
“然后呢?”
“夏姑娘十六岁成名,就开始在外走动,来往的非富即贵,倒也安生。”姜元文道,“三年前,丰郡王因其献舞与之相识,这两年已经逐渐不避人。”
程丹若问:“她是想改到王府任事?”
“多半如此。”姜元文感慨,“这位清姑娘是个厉害角色,据说她穿针引线,为郡王爷引荐了不少人。”
程丹若问:“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姜元文戏谑道,“否则郡王一介闲人,怎能交友广泛,贤名满盛京?”顿了顿,又道,“郡王妃的名声也很好。”
“立嫡立贤,算是一个办法。”程丹若点评,“齐王家有什么动静?”
姜元文:“没有动静,功夫不在外啊。”
程丹若会意一笑,又问:“上个月珠市口的热闹,你听说没有?”
“平江伯家的老二。”姜元文果然消息灵通,“都说是遭了仙人跳,正经过日子的人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招待男客。”
“仙人跳是讹钱,这回却是没了两条人命。”程丹若道,“我实在奇怪,既然发生了奸情,事已至此,就该让女儿嫁进伯府,怎么当娘的还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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