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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变异领土（第2页）

窗户的玻璃偶尔闪现模糊的人脸，像是某种窥探的存在，而这些“脸”在被注意到的一瞬间便消散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反光。

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他们无一例外都戴着面具。

这些面具形状奇特，材料更是千奇百怪：有些由树皮和藤蔓编制而成，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味；有些用残破的金属打造，上面满是斑驳的锈迹；还有的由晶莹剔透的水晶雕琢，表面流光溢彩，仿佛内藏星辰。

但最奇异的是，这些面具的图案似乎从未固定，每当佩戴者的情绪发生波动时，面具便像活物一般重塑自己。

一名怒火中烧的男子刚刚走过，白折便瞥见他脸上的金属面具迅速变成了一头狰狞的猛兽，而另一名满怀悲伤的女子，则戴着一张隐隐滴落水珠的面具，宛如她的泪水凝结其上。

白折的目光扫过这些形形色色的面具，嘴角扬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这些面具不仅是装饰，还是某种宣告。材质是身份的象征，而变化的图案，或许才是他们真正的面孔。”

“他们将谎言当作日常，将变化视为生命本身。”杜青萱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为这片土地下了一个注脚。

“也许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在这里活下去的方式。”白折答道，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摊位前。

摊位由扭曲的藤蔓和石块搭建而成，似是从大地上生长出来的。

摊主是一名身材高挑、身披长袍的商人，他的面具由黑色的雾气构成，雾气时而凝聚成一张诡异的笑脸，时而散开成无数模糊的碎影。

摊主正与另一名顾客进行交易——对方手中捧着一条泛着荧光的鳞片，鳞片表面隐约有符文游动，而商人则将一颗流光溢彩的“真相碎片”放入顾客的手中。

交易时，二人用一种奇怪的音调交谈，那声音仿佛同时存在于耳边和脑海中。

白折听得分明，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充满虚假的谦卑与夸张的恭维，根本没有一句是真心实意的。

然而，那顾客似乎对商人的言辞深信不疑，交易结束后满意地离去。

白折不禁笑了笑：“谎言不仅是语言，也是他们的通货。”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街道深处传来。

一名身着白衣的小女孩飞奔而来，怀中紧紧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千影狐。千影狐的毛色如黑夜般深沉，但每隔一瞬，毛发便泛起一丝白光，似是它的身体同时存在于光明与黑暗之间。

小女孩的面具是一片剥落的白漆木片，上面有几道深深的裂纹，看起来随时可能碎裂。

然而，她的笑容却异常明亮，有着不属于这片土地的单纯天真。

白折驻足，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微微扬起嘴角：“在这样一片虚假与变化的土地上，居然还能见到这样纯粹的笑容，真是难得。”

杜青萱目送小女孩跑远，神色冷静而克制：“或许那只是另一个谎言。”

白折看向他，神情中带着一丝玩味：“即使是谎言，也有其独特的美。”

他抬脚继续前行，目光坚定，“让我们去见见这位万变源光的主人吧，洛奇似乎在期待我们的到来。”

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大地似乎在无声中默许了他们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