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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敞开心房（第1页）

“你就要死了。”这声音如同从远古的回响中飘来，既遥远又清晰。向权睿的意识逐渐从一片混沌中浮现，他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言喻的空间，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四周只有密不透风的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和死寂的气息，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向权睿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正当向权睿试图适应这片黑暗之时，一道身影缓缓进入他的视线。那是一个身穿长衣，戴着奇异面具的人。向权睿立刻认出了这个面具人，正是那个夺走他一切权限的人。向权睿和这个人在黑客技术上的交锋过程中，也通过一定手段看到了这个人的外貌。怒火和恨意瞬间涌上心头，但随即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所取代。

“呵呵，你还有胆量来见我啊。”向权睿冷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尽管身体不能动弹，但他努力用眼神传达出不屑，“如果我调查的信息没错的话，你就是龙玉是吧？”

龙玉不动声色，似乎对向权睿的嘲讽置若罔闻，只是轻轻地走到向权睿身边，缓缓地蹲下身子，近距离地看着这位曾经的对手。

“这里是？”向权睿的目光在龙玉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周围的环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哦，我明白了。”向权睿突然恍然大悟，“这里可以被称作虚拟现实世界中的‘无边的黑暗’，据说是在虚拟现实中意识即将消散，现实中即将死去的人才会来到的地方。”

龙玉听着向权睿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你终于明白了。是的，这里是你的意识即将消散前的最后空间。最多只有几个小时，你的意识就会完全消散，你的生命也不复存在了。”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波动，好像讨论的不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而是日常生活中最平常的琐事。

向权睿躺在那里，在确认了他即将死去的消息后，他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显得异常的平静。

“那么，虽然不知道你通过什么手段来到这里的，就连我也无法想象该如何通过现有的技术手段来到这里。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只想知道，”向权睿目光直视着龙玉，眼中竟然透露出一种奇异的宁静，“你为何要来到这里？”

是的，向权睿他不明白，为什么龙玉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他会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出现。是来嘲笑他吗？还是来羞辱他？或者是来给他最后一击？

而龙玉则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或是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缓缓开口，仿佛从遥远的过往中传来：“我不知道。”

向权睿听到这个回答，突然间大笑起来。向权睿的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声。

“好笑，太好笑了！”向权睿几乎是喘不过气来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眶因笑泪而湿润，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夸张，几乎扭曲，“你真是一个奇怪到极点的人啊！”

“不过也确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继续自言自语，仿佛在嘲笑龙玉的荒谬，又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命运，“说不定我们这样的疯子的结局或许都是这样的，哈哈哈！”

龙玉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缓缓开口，平静地询问道：“你知道就要死了，但你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你不害怕死亡吗？”

向权睿笑了，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害怕？不，恰恰相反，说不定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龙玉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向权睿的回答感到困惑：“为什么？为何你会期待着死亡？”

向权睿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我凭什么告诉你？况且你可是夺走我的恶魔游戏权限的仇人，那可是我美妙的乐园！我没有任何理由告诉你任何我有关的事！”

龙玉静静地看着向权睿，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或许，我觉得，你创办的恶魔游戏，创办的规则，其实反映出的，是你对于这个世界的不满。所以，你才希望能够活在自己所创建的，符合你心目中理想的世界。虽然你自认为这个理想的世界，伤害到了许多人。”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吧。”向权睿冷笑着承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轻蔑，好像在讨论着别人的事迹，而非自己。

“在获取权限后，我也对你过去产生了一丝的……兴趣吧？我便调查了你的一些经历，一些之前很难在网上已有的数据中查询到的经历。”龙玉平静地继续阐述着，“从中我也更加了解了你这个人。”

“但是，我觉得这些信息并不真实。我很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你的过去，听到你为何要创建这样的恶魔游戏。”

“既然你都把我的经历查得那么清楚了，那么你完全可以知道我为何要建立恶魔游戏，甚至连之前的那个问题也可以猜到答案吧。”向权睿冷笑着，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讥讽。

“不一样的。”龙玉微微摇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单纯的数据和人所说的表露，并不是一个性质的东西。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不过是一堆堆冰冷的信息，它们无法完全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人的真实世界。”

向权睿的冷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隐藏起来。

“或许，我也在追求着一个答案吧。”龙玉轻轻地叹了口气，“追求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追求的答案……”

“当然，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也完全没有问题，虽然我很遗憾，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并离开这里。”龙玉说完望向向权睿，平静目光似乎在等待。

向权睿的眼神在龙玉的话语中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内心似乎被某种情绪所触动。长久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向权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好吧，反正给你讲这些事情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况且我也是将死之人了，说说我那不值得一提的陈旧破事也无妨。”向权睿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种释然和轻松，好像这些年来的压力和沉重，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释放的出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