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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可触动的利益（第2页）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一曲《赤伶》唱完，虽然黄巢的稚嫩嗓子无法唱出那乱世飘零的韵味，但是这前所未见的词曲让人不觉得为之耳目一新。

没想到的是琴操只听了一遍，便能一字不差的唱了出来，而且还能现场谱曲弹奏，而且唱得情真意切，让人听来肝肠寸断。

“黄小郎君，这词曲是送给妾身的吗？”琴操唱完，眼波流转，轻轻问道。

“相识是缘，我觉得这首歌适合你……”黄巢答道。

“小郎懂我……”琴操颔首轻吟。

“这种词曲如此浅白，怎登大雅之堂！？”总有人煞风景，崔彦文就是这种人。

“诗也罢，词也罢，曲也罢，歌也罢，不过是抒发情怀，能动人心者便为好诗词！”琴操说道，“黄小郎君此曲貌似浅白，实则朗朗上口，适合芸芸众生习练传唱，使我大唐文化更能源远流长，可称开一代之先河。”

“琴操姑娘说得对，诗词歌赋不能是象牙塔里的禁脔，平民百姓也有享受文明的权利！”黄巢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这！”众人惊呼，在这个时代文化为世家大族所垄断，黄巢这句话可谓石破惊天，这相当于掘世家大族的命根子，毕竟他们就是靠着这个垄断官职、垄断知识的。

“小郎慎言！”出于保护，康承训急忙说道：“吾弟尚且年幼，心思纯洁，有爱民普惠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众位公子都是饱读诗书、道德高尚有同理之心的……”

康承训着一番话把众公子给高高抬起，而且也点明了人家黄巢年龄幼小，众人也不好多做计较，只好都哈哈一笑而过，只有崔彦文还待争辩，却被高程悄悄拉一拉衣袖，示意稍安勿躁。

但是黄巢的这番话一说，众人便兴趣了然，再也没有刚才兴致勃勃的情绪，不多时，众人便纷纷借故告辞，连跟头牌姑娘继续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了。那高程和崔彦文还阴恻恻地看了黄巢一眼，冷哼一声才趾高气昂地离去。

不过这次宴席也算大有收获，康家父子算是彻底成了当红辣子鸡，一个康破阵一个康壮志，人人都知道康家是忠义无双的大唐世家，再也不提康家的栗特人身份问题了。从此以后说道康志睦人人必叉手行礼赞一声了“却君王天下事，忠臣良将康破阵”，提起康承训人们也会赞一声“美哉大唐少年郎，壮怀激烈康壮志”，尤其是“美少年”康承训直接化身相亲狂魔，不知多少世家小姐都要见识一番“大唐第一美少年”。

只有黄巢的口碑却是两极分化，喜欢他的人赞他是大唐第一神童，才华无双。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是沽名钓誉，不过一幼稚孩童。毕竟黄巢最后那一番话确实触痛世家大族，他们没有立即把黄巢人道毁灭还是看在节度使府的面子上。

对此，黄巢倒并不在意，毕竟有人讨厌就有人喜欢，世家大族讨厌他，寒门士子自然就喜欢他，更重要的是，黄巢一跃成为大唐青楼最喜欢的才子，人人以传唱黄巢的诗词为荣，尤其是长安平康坊头牌娘子琴操姑娘说出“恨不见黄小郎，忍不能动人心”之后。

接下来好几个月黄巢都忙于置办产业的事儿，先是烧瓷后是制盐再是熬糖，抽空还得教诸葛家的仆役做各种零食，为此尝到“甜头”的诸葛芸非得跟着诸葛表叔一起来淄州找黄巢，结果跟已经成了黄巢的跟屁虫的康润娘直接对上了，两个小姑娘天天缠着黄巢做好吃的，黄巢只好变着法地给他们做好吃的，结果引来了更大的吃货康承训，这家伙一到饭点就蹲黄巢门口，赶都赶不走那种，人家还美名其曰“兄弟朝夕相处增进感情”。

期间琴操姑娘到黄巢家拜访过一次，可惜黄巢去了淄州磁村烧瓷去了，错过了与美人相见的机会，后来听说琴操姑娘回长安了，只好相忘于江湖。

在准备了三个月之后“大唐超市”终于开张，新颖的消费模式，品类繁多的商品，独具匠心的瓷器，价格亲民的精盐……使得大唐超市迅速成为山南东道最具盛名的店铺，黄巢还适时地推出了加盟模式，使得大唐超市像病毒一样在大唐土地上扩散开来。同时，一家名为精品世家的商会也悄咪咪地在上层人群中扩散开来，以一种称作“分销”的模式来售卖琉璃首饰和艺术品……成为了世家大族们追逐的目标，裂变式的商业模式使得越来越多的地主富商加入到了这个游戏当中，拉人头击鼓传花的游戏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暴富，也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深陷其中，琅琊王家看到新城王家积累财富的速度让人咋舌，直接插手了传销生意，而更多的世家大族在看到传销模式恐怖的敛财速度之后也悄咪咪地开始学习，一时间大唐各种商会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同时财富也开始向少数家族大量集中，世家大族和寒门地主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

对于康家和诸葛家而言，黄巢自然不会让他们加入到传销的行列，反正有大唐超市在，黄家、康家、诸葛家并不缺少销货渠道，甚至因为有了淄青节度使府的背书，黄家的私盐生意都开始按照黄巢之前跟孟德海的规划开始成为“官办私盐”。而黄家、康家、诸葛家的财富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积累，尤其是超市这种“现金奶牛”使得康志睦终于开始有钱养兵。不过因为“康破阵”和“康壮志”的好名声，朝廷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对淄青镇主动缴纳赋税的行为进行了嘉奖。

同时，随着黄巢的诗词传播，黄巢“大唐第一神童”的名号也开始声名鹊起。甚至开始有“名士”主动拜访他，无一例外的不是求诗就是求词，黄巢的存货虽然多，但显然不能用在一些小卡拉米身上，所以凡是来拜访他的“名士”一概一顿饭打发了事。

但是，在一片大好中也有人看他越来越不顺眼，尤其是一些世家大族老想着把危害消灭于萌芽之中，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