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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几乎是一瞬间，门口的通行指示灯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见状，顾斯年缓缓推开门，入目是一片刺眼的雪白。

“你来了，阿年。”

一道嘶哑的声音从空旷的病房中传出来。

他循声望向豪华病房中央的那架病床上的人。

只见自己的亲生母亲王汝琴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

她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像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花朵。

原本黯淡灰暗的目光却在看见顾斯年的那一瞬间，骤然焕发出几分光彩。

看着王汝琴被病痛折磨得一脸痛苦，顾斯年蓦地红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涩声道：“我来看你了。”

那句萦绕在喉间的‘妈妈’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顾斯年走近王汝琴的病床，站在她身旁。

他这才清楚地看见王汝琴瘦削得凹陷的脸颊和稀少的长发。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保养得当的美妇人就病得形销骨立。

顾斯年再也忍不住，心疼得落泪。

在十五年前被亲生母亲抛弃的痛仍旧铭刻在顾斯年的心底。

可看着眼前陷入病痛的母亲，顾斯年还是不忍再怪她。

他喉头轻滚，有些哽咽道：“是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王汝琴虚弱地摇摇头，竭力坐起身。

他望向顾斯年的目光满是慈爱，像是一汪春水。

“阿年，你能来纽约陪我度过最后的日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顿了顿，不由得回忆起往事，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是妈妈对不起你，把你一个人抛下。我有很多次都想去孤儿院把你抱回来，可是我养不活你，妈妈只想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