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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野观音的真身大多是些不入流又十分贪图谈吐人间香火供奉的女妖,可着白裙,敛眉目,微微启唇一笑摇身一变,一般不懂其中门路的寻常人还真看不出她们与真的菩萨有什么太大的差距。可是但凡有道行的多看上两眼,便能立刻看出这些大胆冒充真菩萨的野观音的问题所在。以冯至春家里摆着的这座所谓的送子观音为例,她和真正的送子观音像最大的区别不仅在于她脚下既无莲台,手中也无宝瓶。更是因为那双歹毒阴森的钩子眼一看就让人心头渗出一股冷意,身旁的一双年岁还小的金童玉女更是面容狰狞,坐姿如狗一样粗鲁地蹲在地上,舌头还隐约吐在外面,看着就显得相当的不伦不类。所以与其说是这东西是尊送子观音,倒不是说她就是个——“唉,家里没鸡蛋了……只能找了点红糖和枣子……晋少爷,不好意思,你可别嫌弃……”挽着头发的冯至春从外头匆忙进来的脚步声让晋衡顺势收回了刚刚落在观音像上的视线,礼貌地谢过她手上的糖水又给面子地低头喝了两口,之后晋衡也态度很平常就随口问起了堂屋里这座观音像的来历。而跟着晋衡一起看了眼那摆在石英钟旁边的送子观音像,没想到晋衡会忽然问自己这个的冯至春见状只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又显得有点尴尬地开口慢慢和他解释道,“这是啊,这个小光他爸爸有次从门口收旧货的那里买的……听说是摆在家里吉利,所以就随便花了几十块钱拿回家了,小光那时候其实都四五岁了,阿艽也还在牢里……所以我们根本没指望她能送子什么的,就是摆在家里图个吉利,好看……”口口声声说着图个吉利的冯至春显然没想到从当年将这尊观音请进了家中的时候起,她原本平静的家中就已经进了一个相当不吉利的东西。而想到这儿,不自觉皱起眉的晋衡正暗自思考着该如何含蓄地提醒她尽快将这个惹事的东西送走,以此同时,晋衡这心里也对她那个举止奇怪的儿子更多了些怀疑。像狗的人,像人的狗,说这两件事没什么关系还真没人能相信。可冯至春明显对野观音的真实来路一无所知,那要顺着这个线索去找事情的罪魁祸首显然就有点困难了。而这边他们俩话没说完呢,小屋子的玻璃窗户上就忽然发出了一阵被什么东西碰的一下砸到的声音。等里面坐着的晋衡和冯至春一起抬头一看,就见两面玻璃窗上都沾满了气味相当糟糕,看上去有点类似动物排泄物一样的东西,外头还能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因为报复成功而得意怪笑着的声音。“小光!!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疯了吗!!!”瞬间脸色惨白地大喊了一声,冯至春情绪崩溃地跑出去试图阻止去而复返又开始在家里发疯的石小光,却只能被门口蹲着的那个两只手上都抓着狗屎,还在哈哈大笑的半大少年给弄得精神崩溃般的就大喊了起来。“呜呜……小光!你这是要逼死妈妈了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爸爸回来又要发火了……妈妈马上给你做晚饭好不好,你先做进来作业,小光!听妈妈的话……”因为情绪失控而哭得浑身发抖,一边大喊大叫还要试图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冯至春话没说完就被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的石小光恶劣地朝身上又扔了一大块脏东西。而到此,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下什么的晋衡直接冷着脸从里屋出来,又这么低头看了眼这个蹲在自己不远处,姿态和行为都与那金童玉女相似的石小光。待他无视这孩子粗鲁野蛮的根本不像个人的行为和语言,直接上去就一拐杖毫无不留情地就打在了正准备一口去咬冯至春手腕的男孩后颈。瞬间同那个‘石小光’一起凄厉惨叫起来的冯至春只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表情冷漠的晋衡,又抱着怀里已经被直接打晕过去的儿子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你……你这是疯了吗!!我儿子才十几岁啊……你……你这是做什么……他就算刚刚对你没什么礼貌,可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你这样做到底是不是人啊……他才那么小呜呜呜……你这个魔鬼……我们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呜呜……”“……”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发起火的女人总是可怕的,只可惜母亲的特殊身份蒙蔽了她分辨是非的能力,也让她从一开始就陷在了这场本身并不是很难被识破的骗局中。而这般想着,早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的晋衡一时间也没有多什么,直接无视冯至春对自己的怒骂就将已经弄脏了的拐杖丢到一边,又在尽量离地上这个臭气熏天的狗崽子稍微远一点后才皱起眉才冲叫骂着的女人冷冰冰地开口道,“我是不是魔鬼这并不重要,先低下头看看您怀里的这个东西锋利的牙齿,再去摸摸他的身后是不是藏着一条你平时根本没注意过的尾巴吧……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这个做母亲的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而只是一个披上人皮,学人说话,养多久根本也养不熟的怪物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我这么说,听明白了吗?”作者有话要说:1野观音,观音不能乱往家里请是有这个说法的,但这里的狗母和狗子冒充观音和金童玉女是我的杜撰。2舅妈去哪儿了,舅妈在搞事。石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对秦艽曾经的养母冯至春而言,大概是她这辈子所经历过的最煎熬和痛苦的一个小时了。尽管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晋衡说的那些话,可是一听到那恐怖的真相就直接吓晕过去一次的她还是在晋衡之后的好心帮助下才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期间她虽然无数次还是在心里拒绝相信晋衡所说的事实,甚至有几次想站起来索性就把他给赶走。可一想起晋衡刚刚并不算咄咄逼人,却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的话,这个形容狼狈的女人就瞬间失去了反驳和辩解的力气。“他是我的儿子啊……我从小就是看着他长大的啊……他怎么可能忽然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呢……”呆呆地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么些年被狗母的孩子折磨到几乎精神崩溃的冯至春一时间瞳孔有些涣散,说话都明显有点咬字不清了。而见状始终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晋衡也意识情况到哪里不太对了,皱起眉抬起一只手就猛地拍了下旁边的桌面,下一秒魂魄都因为过度刺激而差点散了一半的冯至春猛地喘了一口气,,又瞪着眼睛茫然地惊醒了过来。“家宅不宁,魂魄不稳,应该是让邪风进了耳朵里,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岁数不大,说话方式却和胡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迷信似的,确实感觉到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的冯至春心有余悸地回过头看了眼面相和打扮都年轻到不可思议的晋衡,好一会儿才恍惚地点点头,又犹豫着打算照他说的伸出手亲自摸摸那条如晋衡之前说的狗尾巴。可挣扎了许久,又好不容易碰上那让人简直毛骨悚然的诡异触感,离墙角那个刚刚被晋衡绑进屋子来的‘石小光’最近的女人直接就被吓得一下子松开手又大喊大叫了起来。“啊!!!!救命!!救命!!!”“汪——汪汪汪!”女人的叫声瞬间惊醒了趴在地上的那一团脏兮兮的怪物,被拴在地上的‘石小光’面容狰狞地怒视着摔倒在地上的冯至春,咬牙切齿的可怖样子显然是从心底恨极了面前这两个活人。而亲眼目睹这一幕,坐在堂屋里的晋衡抬起淡色的眼睛就和那吵闹个不停的‘石小光’冷冷地对视了一眼。等看见那被自己狠狠教训过的小恶狗终于是知道收敛一点了,表情冷漠的晋衡这才收回视线,又看向刚刚在门口对他破口大骂的冯至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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