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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晟当然不会告诉他这笔钱拿去干什么了,只要脑子没抽风就不可能告诉他们事实,特殊的情境之下隐瞒也是必要的。
……
下午,罗晟来到了蔚蓝海岸公司。
“我最近花了一周的时间系统性的梳理了一遍北美的房贷债券市场,违约案件已经几箩筐了。”秦微木来到罗晟的办公室,此刻两人正坐在一块,她就在罗晟旁边坐着。
秦微木从美国回来之后,她就抽出了一些时间好好的研究了一番金融市场的情况。
她本身就对金融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只是目前的工作不需要发挥太多这方面的技能。
秦微木拿出一张空白的A4文件纸,一边写一边说道:“华尔街的银行家们把债务抵押债券A掺杂债务抵押债券B,反过来债务抵押债券B也掺杂了债务抵押债券A,接着又重新包装成债务抵押债券C,也就是所谓的双重债务抵押债券,也有信用违约互换所组成的债务抵押债券,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合成债务抵押债券。”
罗晟简单的问道:“那我们的62亿美元次贷现在押在上面会有多少钱?”
闻言秦微木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先后依靠着沙发,纤手环抱托着下颌若有所思:“我想想,62亿美元……担保房贷债券的市场是实际的23倍左右,理论上可以达到1426亿美元……”
在算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秦微木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禁掩口而杏目圆睁。
罗晟惊叹道:“我的天,简直就是超级杠杆。”
秦微木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怅然若失的轻声道:“如果房贷债券是火柴,那债务抵押债券就像充满煤油的海绵,而合成债务抵押债券就是深水炸弹,这不仅仅是北美的经济灾难,世界经济也将崩盘,只是时间问题了,越晚爆发崩的越可怕,全世界无数的企业会倒闭破产,成千上万的人们会失业,流离失所,失去养老金、退休金、抚恤金……而我们可能会从中获利600%以上,每一笔利润都沾了血……”
说完,秦微木悠悠的的长叹了一声,却没有为自己的身价暴涨感到高兴,而是为即将到来的世界经济灾难而感到难过。
罗晟能够感受的出来,她并非是装的。
“在金钱面前依旧能够保持这份理性与善良,值的让人刮目相看不是吗?但当资本不再贪婪反而有了良知的时候,有时候是挺让人沮丧的,甚至是痛苦的。”
“我不是资本家,也不是银行家,我是一名律师。”秦微木转身看向他很在意的纠正道,说完又平静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真实的世界就是如此,以前没有变过,现在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也没有人能改变,曾感性的想过把这些钱捐助出去,但理智又告诉我这很愚蠢,因为你就算把所有的财富都捐助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还会被仇视,这就是人性。”
罗晟听到她这话不由得打趣道:“看来你的思想还是被理性所控制的,那我就放心了。”
秦微木一听勉勉强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叹道:“只是有时候静下心来一想,是挺让人沮丧的。”
罗晟说道:“相比较华尔街的那帮人,我们的道德底线比他们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次贷危机本该在这个月爆发,可现在被压着了,为什么?”
说到这儿罗晟不禁偏头望着秦微木的绝美侧颜:“你更专业,应该比我更清楚,债务抵押债券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挣的盆满钵满,现在玩脱了,急着脱手给毫不知情的消费者,甚至华尔街的各大投行自己和自己对赌,这才是真正的贪婪成性……”
片刻过后,罗晟补充道:“这笔钱我挣了一些还能改变世界,促进人类文明进步,比掌握在华尔街的那些人手里更能发挥作用,不应该沮丧,应该以使命感的态度去对待挣来的这笔钱,有没有道理?”
秦微木不禁错愕,也是转过身注视着罗晟,看到对方一脸笑意,回想他刚刚的话实在冷俊不禁,没好气的甩了他一个大白眼。
“居然还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简直跟电影里标准反派说辞一模一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罗晟乐哈哈的笑道:“你还别说,反派的执行力和目的性是相当明确且毫不犹豫,而正派呢?永远都比反派慢一步,至于我,咱们不走极端,拥有像反派一样具备强大执行力和果断性的人,再保留一些正义感就行了,嗯,一点点就好,如此方才是这个世界最优的生存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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