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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帆说:“而且我觉得这样有个人带着的教学模式,其实比让我一个人看书强多了。毕竟虽然我能感觉那本书上写的内容都在我脑子里了,但要让我完全自己理解的话,我估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桓承之抿唇,脸上纠结的表情丝毫未减,只继续追问道:“先不说你为什么会见到书灵,但麒麟的话,它教你的内容不也是妖修的修炼方法吗?这跟我给你讲还有什么区别?”贺宇帆听到这个问题立刻摇了摇头,可眉目间反而更多了些茫然的味道。他说:“它给我讲的不是妖修的功法,准确的说,应该不属于任何流派才对。”桓承之挑眉:“什么意思?”贺宇帆抓了抓头发,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就是,如果按照他所说的方法来修炼,我不但可以长生不老窥得大道,而且还不是逆天而行。”这句话出口,桓承之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贺宇帆轻咳一声,扯了扯嘴角道:“我在那边儿感觉时间没过多久,它说的有点儿深奥,我其实也没太听懂。不过大概的意思是让我感悟世界,从心底去领悟和体会万物轮转,季节更替。然后以世间万物为基进行修炼。”说着,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差不多就这样,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桓承之沉默低头。这简直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上古时期,万物有灵。灵微者化为凡物。而可感悟世间万物,并从万物中悟出大道者,为仙。但随着时间的更替,天地变换,这种非天赋极佳者皆无法做到的修炼方法,也渐渐彻底消失在了越来越多逆天而行的修真功法之中。如果贺宇帆真能去他所说那般做到的话……桓承之皱眉。那双赤红的眸中光彩流转万千,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一片大彻大悟后的平静上。他看向贺宇帆,认真问道:“你到底是谁?”贺宇帆挑眉,他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但看着桓承之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他撇了撇嘴,还是略带不悦道:“我是你道侣啊,我还能是谁?”桓承之摇头,长叹一声后,双手向前将贺宇帆捞进了怀中。后者被他这举动搞得越发不解,然而还没等去问些什么,就听到桓承之在他耳边小声应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道——“天道。”贺宇帆:“……”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立刻就想开口反驳,然而话到嘴边儿打了个转,犹豫片刻后,又纠结着吞回了肚子里。虽然桓承之说的有点儿大了,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还真没太说错?贺宇帆摇摇头。再怎么说他和天道还是有区别的。毕竟他不用遵守什么万物轮转的法则之类的问题,只需要好好过他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思至此。贺宇帆抬头,冲桓承之陈恳道:“我觉得天道有点儿过,我最多是他儿子。”桓承之嘴角一抽,抬头不语。就天道对他的纵容度,这哪是儿子,分明是天道他爹才对吧……不过关于是天道他爹还是他儿子的问题,终究也就是个玩笑话的猜测罢了。等话题过去了,贺宇帆也将书卷放回了书柜上,然后顺势继续靠在桓承之怀里,打着哈欠闭着眼道:“你说我看书看了三个时辰,那就是六个小时。刚刚看的时候感觉还没啥,现在一放松下来,果然还是觉得好累啊。”“那我带你回去休息。”桓承之本着天大地大道侣最大的原则,几乎不带一起犹豫便抬手将贺宇帆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向藏书阁外走去。贺宇帆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赶忙一边翻身下地一边摆手道:“哎我就说说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啊!”桓承之挑眉:“不睡了?”贺宇帆扯了扯嘴角,直白的说:“睡还是要睡的,可现在外面都是人,你这么把我抱出去,我多害羞呢。”桓承之垂眸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这种矫情的表现有点儿难以理解。不过他向来也不会去逆了贺宇帆的意思,所以只是轻啧了一声,便转为伸手将人牵着,慢慢向屋外走去了。贺宇帆对他这种听话的表现十分满意,两人出了藏书阁,他才终于想起了被留在番临城里的念魂,于是开口问道:“对了,我看书的这段时间里念魂联系你了吗?我算了算时间,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又过了这么久,王雨山也总该有点儿动作了吧?”“没错。”桓承之说:“约摸是两个时辰之前,念魂传来消息说那厉鬼的主子去找番临城了。他用我给他留的符咒传了画面过来,我看了一下,那人确实是王雨山没错。”贺宇帆点点头,继续问道:“那王雨山有做什么吗?”桓承之皱眉摇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原本以为按照王雨山的性格,不把整个番临城翻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但听念魂刚刚所述来看,他才刚把咱们院子绕了一圈,就接了个传音符,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桓承之说着,面上表情也和他所说相同,充满了疑惑之意。而反观一旁贴着他并肩而行的贺宇帆,却像是早就料到如此了似得,别说惊讶了,脸上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也根本是分毫没变。这反应肯定是有点儿问题的。桓承之挑眉。揽在贺宇帆腰间的手也微微紧了紧,他说:“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贺宇帆咧嘴,不答反问道:“你想不想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王雨山?”桓承之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想搞死他是肯定的,但是不想让他死的悄声无息的。”贺宇帆点头:“这个我懂。”桓承之勾唇,又把人往怀里揽了两下,将脑袋凑在贺宇帆耳边,小声问道:“是三天后的那个秘境?”贺宇帆继续点头:“回去给你看详细的。”“好的。”桓承之轻声应着,眼中透亮的红意却越发的闪耀了起来。就复仇这件事,他上辈子惦念了几十年,临了也不过只杀了两个仇人。这辈子虽说有了贺宇帆的打扰,总是在忙碌中把复仇的步调搁浅下来。但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一直记挂在心里,从未忘记分秒的。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会先把贺宇帆的事情安定了,等抽了时间再去好好考虑自己隔了一辈子的夙愿。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需要去等那么久了……在脑中描摹着上一世寻查清楚的仇人面容,直到回到了两人在天机门这儿的客房,木门从身后“啪”的一声闭合时,桓承之才终于惊醒般回神儿,将视线再度放回了贺宇帆身上。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啧声摇头道:“你刚刚那眼神儿真吓人,要不是我胆子大相信你,我简直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了。”“伤谁也不会伤了你的。”桓承之苦笑道:“只是刚刚被你一说,又想起了那些杀我全族屠我邻里的人的嘴脸,一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罢了。”“懂。”贺宇帆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回应了一个字后。便伸手进乾坤袋里,摸出了一打熟悉的宣纸。指尖在那一摞宣纸中翻动,目光快速扫了片刻,贺宇帆便抬手冲桓承之招了两下道:“找到了,过来看看。”桓承之点头,两步跨到贺宇帆身旁,便凑过头去跟着看了起来。熟悉的描写方式,熟悉的套路。然而最熟悉的,还是那个在文章中不断重复的主角名——狗蛋。内容大概讲的是,在铸剑大会上大放异彩之后,狗蛋以剑为媒,结识了一个同样喜欢铸剑,并且在推演算卜方面也很有造诣的少女。随后在离开冰火门的路上,两人聊天中少女发现,狗蛋似乎在推演方面也有着不低的天赋。于是本着好事情一定要给心仪之人分享一下的原则,少女也带着狗蛋开始了在推衍天机方面的学习。看到这,桓承之抿了抿唇。一手遮住下面的情节,一边忍不住抬头向贺宇帆问道:“你直接告诉我吧,狗蛋到底有什么是不行的?”“完美,全能,无可挑剔。”贺宇帆认真又诚恳的回应着。然后迎着桓承之越发尴尬的表情,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了一句道:“所以像你这种要啥啥不行的低配版狗蛋,还是老老实实抱紧我大腿,让我带你飞吧。”桓承之听他说着,下意识就想反驳一句。然而嘴是张开了,想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是连一个能反驳的词儿都找不出来。最后也只能再次抿唇低头,装作根本没有刚刚的那段对话似得,低头继续看书去了。后面的情节倒是和想象中差不多,狗蛋刚开始学了两天,便成功推算出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最近也并没有任何动向表明即将出现的秘境的具体地点和开启时间。开始的时候,少女对他这种新手推算结果其实并不愿意相信的。但是由于心悦狗蛋,最终还是将犹豫憋在了心里,说服自己就当是游玩儿一圈的陪狗蛋去了那个秘境所在的地方。结果到了日子,秘境果然开启成功。而那些感受到灵力波动再赶过来的修真者们,也终究在时间上失去了优势,没能得到秘境里最好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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